特色小镇发展过程中的“双创”平台建设
摘要:在中国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和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关键阶段,特色小镇和“双创”的适时结合,成为以新理念引领发展新常态的重要典范。特色小镇作为“双创”落实的载体,既是创新的产物,又是创业的平台。在世界变化日益加速的时代,“双创”成为一切发展进步的动力源泉,创新创业和以此为基础的特色产业链理应成为特色小镇建设的核心竞争力。“双创”平台作为特色小镇利用创新驱动自身发展的有力抓手,包含了服务平台和政策平台两各方面。服务平台和政策平台的建设现状如何?实际运行中又存在哪些问题?又该怎样解决?这些问题亟待我们去思考、解决。
关键词:特色小镇,创新,创业,平台
在2014年9月夏季达沃斯论坛上,李克强总理首提“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概念,继而又被写进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由此“双创”一词走红。2014年10月,“特色小镇”一词被时任浙江省长李强首次提及,而后2015年浙江省出台了《关于加快特色小镇规划建设的指导意见》,特色小镇进入具体实施阶段。后来在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号召全国学习浙江特色小镇建设经验,特色小镇模式随之流行全国。特色小镇和“双创”几乎是同时出现并付诸实施,表面上是个偶然,但实则是个必然。在中国产业转型升级和推进结构性改革的时间节点上,正是他们所代表的全新发展理念以及蕴含的能量与活力,才使得两者在服务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局中大放异彩。
一、 特色小镇是“双创”落实的新载体
特色小镇作为浙江在新常态条件下发展块状镇域经济的探索,这是政府在公共政策供给上的一项创新,也是应对新常态下经济社会发展新问题的积极举措。在倡导“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今天,特色小镇既是创新的产物,也是下一步集中推进创新创业的良好载体,“小空间大能量”的特色小镇建设的过程,也就是“双创”从蓝图到落实的过程。
(一) 特色小镇是创新的产物
特色小镇的概念是从浙江的新型城镇化的实践而流行全国的,但最早并不是由浙江提出的,早在2011年,在北京、天津、黑龙江、云南、江西和安徽等地就已经提出了打造特色小镇的政策和方案。[②]虽然都是冠以特色小镇之名行城镇化之实,但二者却有本质上的不同。前些年推行的特色小镇是在不改变原有建制镇体制机制的基础上,围绕本地别具风格的产业、环境、人文等优势而进行的“造城运动”。之所以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是因为从本质上来看其仍然是传统小城镇发展模式下的“物的城镇化”,而不是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当今所提倡的特色小镇,不仅从空间上打破了行政边界的约束,而且从运营理念上进行了创新,使得特色小镇作为创新产物的同时,也成为创新生态的融合区、创新资源的集聚场。[③]
根据各省出台的特色小镇建设指导意见或实施方案,我们可以知道,特色小镇是在探索块状镇域经济的过程中,逐渐建立起来的相对独立于农村和市区,将生产、生活、生态有机结合,具有明确产业定位、文化内涵、管理特色和一定社区功能的发展新空间。[④]虽然各地区的实际情况千差万别,但各地的特色小镇的建设大致都遵循了一些共同的原则,比如创新、节约和宜居宜业宜游等等,因此也基本上具有以下特征:(1)“精而美”的形态。它的规划面积一般不超过3平方公里,建设面积一般不超过1平方公里,而且要做到以旅游景区的标准科学规划、合理设计,将地域特色、文化特色、民族特色充分展示出来。(2)“特而强”的产业。产业是特色小镇建设、发展的最重要支撑,形成一个根植于本地优势资源的特色产业链,或是将传统经典产业转型升级,或是培育新兴产业。(3)“聚而合”的功能。特色小镇要在发展特色产业的同时孕育特色文化,进而带动特色旅游和相关社区配套,这些反过来又促进产业的发展,形成一个“以产孕文、以文引游、以游带城、以城促产”的有机复合体。(4)“新而活”的机制。特色小镇采取的是“政府引导、企业主体、市场化运作”的运营模式,既突出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使得企业成为特色小镇建设的主要推动方,另一方面又保证了政府在基础设施、公共服务和编制规划等方面提供的便利。
特色小镇作为新型城镇化探索下的创新产物,在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的阶段,顺应了发展动能由要素投入向创新驱动转变的趋势,为新业态的出现提供了机遇,为推动实现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良性互动和深度融合创造了新空间。[⑤]
(二) 特色小镇是创业的平台
作为新型城镇化发展的方向,特色小镇秉持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将“人的城镇化”摆在一切工作的核心,从最初的选址规划,中期的资源利用,到后期的运营和制度保障,都给来这里的创业者提供了自由便利的空间。
首先,从区位上来看,特色小镇一般位于大城市边缘的科技园或者高新产业园内,附近有大学院校、科研机构等智力密集区域,这里会集聚大量的创新资源,为创业者提供源源不断的认知盈余。比如,浙江杭州的梦想小镇位于余杭区未来科技城内,周边有电子研究所和杭州师范大学等;四川成都德源创客小镇位于成都市近郊,毗邻温江区,有西南财经大学、四川农业大学等高校,也积极与西南交大、电子科大寻求横向合作。其次,集“产、城、人、文”等功能于一体的特色小镇是创业者选择来这里创业的重要考量因素。从已有的发展良好的特色小镇来看,一般会将产业、教育、科研、生活等功能置于一镇。虽然不同的小镇也各有侧重,比如,集“产、城、学、研”于一体的小镇更加注重创新,尤其是利用最新科技技术进行专利的研发;而集“产、城、学、创”于一体的小镇则更注重创业,尤其是互联网科技方面的创业。[⑥]例如,浙江江干丁兰智慧小镇重点发展电子商务产业,聚集了软件、大数据以及文化、娱乐和生活等一系列配套设施;还有北京昌平的汤泉古镇主打会展农业,同时积极开发农业的生产、生活、生态、教育等多种功能。最后,完善法治、简政放权、提供设施的服务型政府建设为创业营造了良好的社会环境,使得更多的创业者到特色小镇敢创业、能创业、创成业。一是对大学生创业的基础设施提供,主动配置以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和移动终端为代表的最新最前沿的信息技术,实现对创业企业配置的全球性、开放式优化。[⑦]二是坚持“政府引导、企业主体、市场化运作”原则,既保证了建设主体和建设资金来源的多元化,而且对国家、省市及符合法律要求的改革允许在特色小镇先行先试,也保证了政府服务的精准化。三是“鼓励成功、宽容失败”的创业文化建设降低了来特色小镇创业的心理成本,使得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和科研人员愿意来这里创业、安家和生活。
二、 “双创”是特色小镇发展的根本动力
“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是中国调整经济结构、产业转型升级、转变发展动能的一项改革举措,特色小镇是中国新型城镇化道路的一个尝试,告别了以往以生产要素投入和投资驱动的发展模式。可以说,“双创”与特色小镇的结合是天然的,是符合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符合我国经济社会长远发展大势的。我们要实现的新型城镇化是经济中高速增长,产业结构迈向中高端水平的城镇化,而通往这条路径的关键就在于创新创业,这也就决定了作为新型城镇化代表的特色小镇的建设必然离不开“双创”的支持。
(一) 创新是特色小镇的核心资源
熊彼特认为,创新是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在生产体系中的重新组合。根据这个观点,创新可以包含各种可能性和尝试,有可能是技术的变革、知识的更新,也有可能是新工具的研发、生产,还有可能是组织运营方式的变革。创新作为现代社会活力的源泉,并不仅仅局限于生产领域的各种要素的重新组合,它更是一种文化,一种价值观。而活力是现代经济的基础,对于寻求经济持续发展的现代社会,创新才是经济发展的持久动力,才是其实现目标的必由之路。
从特色小镇的现实实践来看,每一个小镇都经过了“自愿申报、宽进严定、动态管理、验收命名”程序的严格审查,所以各自都具有不同的优势资源。有的以秀美的自然山水见长,有的以厚重的人文历史为荣,有的以雄厚的产业基础为傲,还有的则以敢为人先的创新精神为豪,或者有的兼具这些优势。所有的这些优势资源的有机整合都是特色小镇建设发展的重要因素。以浙江为例,已公布2批共79个省级特色小镇创建名单,其中首批37个已吸引3300多家企业入驻,完成投资480亿元,有5个小镇投资已超过20亿。之所以小镇能够吸引如此数量巨大的企业和创业者,与政府在政策和制度上的扶持不无关系,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其他地方所不具备的创新资源、创新精神、创新环境。我们可以看到,同样是在浙江,以创新创业为主要特色的梦想小镇,截止2017年4月,这里聚集创业项目910多个,其中已有90余个项目获得百万元以上融资,融资总额达34.5亿元人民币。这就是创新所带来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因此,在众多聚集于特色小镇中的要素中,创新算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核心的一个。
(二) 创业者是特色小镇的核心参与主体
特色小镇的开发涵盖了规划设计、基础设施建设、配套住宅商业开发、后期运营管理等一系列环节,因而也就会有各类主体参与到小镇的建设过程,其中有给予政策扶持的政府,也有积极参与小镇建设的房产等企业,还有提供资金支持的投资者,还有给小镇带来活力的创业者们。在如此众多参与建设特色小镇的主体中,我认为,创业者才是核心参与主体。
创业者是连接特色小镇今天与未来的桥梁,是将小镇最具活力的创新资源转化为现实的主体,是将参与特色小镇建设的各类主体连接到一起的核心(图1)。(1)利用创新创意资源的主体。将分散于特色小镇的创新资源转化为可以产业化的创意,同时实现创新资源与创业者之间的互动,更好满足创新与创业之间的匹配。(2)创造产品的主体。创业者既可以将创意直接加工为满足市场的产成品,也可以选择与企业合作从而专心致力于创意的转化。(3)优化或者延长特色产业链的主体。创业者可以选择既有产业基础上对某一产业环节的优化提升,比如机器换人;也可以用供给主动创造需求,使得产业链条向更细致更多元的方向延长。
扶持政策 |
扶持政策 |
半成品品 |
产成品 |
产成品 |
反馈 |
市场 |
企业 |
创业者 |
创新资源 |
公共政策创新 |
图1:创业者在特色小镇的核心位置 |
(三) “双创”引领下的特色产业链是特色小镇的核心支撑
特色小镇是个有机的综合体,集“产、城、人、文”于一体,其中“产、城”融合发展是建设特色小镇的核心。以城市为基础,承载产业空间和发展特色产业,以产业为保障,驱动城市更新和完善服务配套,从而形成特色产业和城市交互依托的发展模式。
特色产业的形成必然是政府合理引导与企业自然聚集合力的结果。产业是人口合理聚集和城镇健康发展的基础,一方面必须充分挖掘产业潜力和活力,配套以政府制定的优惠扶持政策,用产业散发的活力带动整个产业链的发展;另一方面还要根据小镇所处地理环境、人口结构、产业基础等条件,合理确定小镇发展的特色产业和支柱产业。利用“特色”助推小镇形成核心竞争优势,激发产业活力。比如,有的小镇临近大城市,就应该发展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和劳动密集型的特色工业;有的小镇农业资源丰富,那就应该充分利用绿色农业概念,努力生产特色农产品;有的小镇人文历史厚重,就应该发展人文主义教育产业、特色旅游业。总而言之,特色小镇的“特色”就是要突出自己的优势,就是要与众不同,从而避免走进千城一面“造城”运动的老路。
“双创”对于特色产业的选择和构建,既有理念上的引领,也有现实的创造。在特色小镇拥有良好产业基础的情况下,如何防止小镇沦为房地产项目,这就需要发挥“双创”理念的指导作用。另外,在以互联网创业、以信息技术接延产业链为特色的小镇建设中,“双创”发挥的是一种“无中生有”的作用,是用供给创造需求的大胆尝试。我们不是把“双创”作为小镇规划建设之初的权宜之计,更要使它形成一种气候、一种精神、一种生态。
三、 特色小镇发展过程中的“双创”平台建设现状
从时间表上来看,特色小镇与“双创”几乎是同时提出的,这可以被看成是一种巧合,但我认为,他们更多的是对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阶段的正确反应,是对中国今后一个时期选择怎么发展的回答。如何将“双创”融入特色小镇建设的过程中,“双创”又怎样服务于特色小镇的发展?
(一) 特色小镇 “双创”平台现状
自“双创”和特色小镇提出以来,上到中央部委,下到地方乡镇,各级政府部门都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和措施来鼓励、引导和支持“双创”,虽然繁多庞杂,但在逻辑上和目的上具有一致性。
特色小镇的建设顺应了“双创”发展的浪潮,通过集聚人才、技术、资本等高端要素,发展形成众创空间等新型创业服务平台,营造良好的创新创业环境,从而实现小空间大集聚、小平台大产业、小载体大创新、小成本大能量的战略谋划,推动资源整合、项目组合、产业融合,加快推进产业创新和升级,形成新的经济增长动能。那么,什么是“双创”平台呢?我认为有两层含义:一是服务平台,指为推进创新创业的落实而建立的服务于创新创业型企业发展的线上或线下服务平台;二是政策平台,指为配合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战略,各级政府所出台的便于培育“双创”的政策和规定。
1. 服务平台。
依托于“互联网+”、大数据和云计算等信息经济的优势,小镇通过建设“智慧社区”、“众创空间”、“云服务平台”、“苗圃+孵化器+加速器”孵化链条等平台,为创新创业者提供细致周到的服务,帮助创业者实现梦想。
智慧社区的建设是特色小镇鼓励创新、支持创业的重要平台。一个能够依靠创新驱动发展的小镇,需要的是人才的支持,而能够吸引人才来此干事创业的因素中,除去地理位置和优惠政策的考虑,还需要宜业、宜居、医疗、教育等基本生活方面的便利,这就是智慧社区对特色小镇的意义。例如拎包客,就为创业者打造了一个满足其其住宿和社交需求的智慧社区。
众创是基于互联网的创新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创新的主体成为普通大众,不再局限于过去的企业。众创空间是将大量分布在互联网终端的创意供给与创新需求对接的平台。它包含了这样两个核心过程:一是出于兴趣热爱或自我价值实现等动机而积极从事创新、贡献创意,并且在互联网上展示或出售创新成果;二是存在另外一些大众,根据自身需求会在互联网上寻找创意,并愿意支付一定报酬来利用创意成果。但又不仅仅局限于此,更重要的是通过一定的机制,使创新团队成长为创业团队,进而培育出创新创业公司形成新的具有特色的产业链。
小镇在确保网络基础设施建设良好运转的基础上,通过整合政府、企业、投资机构等资源,建立了简化手续办理流程的云服务平台:一是实现了全方位的商业物业线上服务;二是提供工商注册、项目申报、政策兑现等政府服务;三是构建财务、法务、人力资源等中介资源集聚和服务平台;四是以O2O方式建立创客募化平台和软件开发平台,提供云主机、云储存、云协同、云视频会议、云应用商城、云实验室等服务,配备开源软件等基础技术支撑。[⑧]
特色小镇为激励不断创新创业,使得新生项目能够获得足够的发展资源,建立了“种子仓-苗圃-孵化器-加速器-产业园”的接力式孵化服务。企业在苗圃阶段,通过集训营的公开选拔或创投推荐,给予成功入圃企业3到6个月的零成本孵化期,配备免费办公空间和基本设施设备;进入孵化器阶段,企业享受大学生创业的各种政策;在加速器阶段,创业项目享受管委会的企业跟踪式定制服务,直至并购上市。而对于孵化期间发展不太理想被淘汰的项目,建立跟踪机制,鼓励创业团队吸取教训重新挖掘创业项目,为创新的不断涌现提供充足空间。特色小镇正充分发挥起步早、创客多、融资融智支撑力强等优势,强化创新、持久发力,为经济转型升级注入新动力。[⑨]
2. 政策平台。
除去普遍适用于全国的“双创”政策之外,各地方根据自身实际情况还制定了有利于形成本地特色产业的鼓励“双创”政策。这些政策再加上一些可以在特色小镇先行先试的改革,综合构成了特色小镇鼓励支持“双创”的政策平台。比如对于一些像信息产业的新兴产业,它们在发展的初始阶段,风险大规模小,如果按传统的标准衡量,在项目用地、税费减免、资金支持等方面,无法获得优惠的政策支持,而特色小镇的出现,创新了政策供给,给这些新兴业态的出现和发展带来机遇。
作为发展新兴业态和新型城镇化的探索,特色小镇扮演了改革“试验田”的角色。尤其以浙江为典范的特色小镇建设,出台的每一项规定都为后来者所借鉴。时任省长李强曾表示,特色小镇既是改革创新的产物,也是继续深化改革的排头兵,各地都应在规划建设过程中积极探索、大胆实践。以此为基调的浙江特色小镇建设,为“双创”的积极开展创造了良好的氛围。
在特色小镇建设过程中,围绕企业、人才、金融等核心要素开展了一系列制度建设:一是深化商事制度改革。对互联网创业项目放开住所要求、放宽冠名限制、推行“五证合一”,开通企业核名自助查询终端,对需要省市审批的实行“就地受理、网络审核、就地发照”;二是制定出台支持创业企业发展的一系列政策,为入驻创业企业提供办公场所租金补助、物业、中介服务、能耗等补贴,并设立相应基金。一方面,政府与各类银行在资金上优先支持为特色小镇提供平台支撑的配套设施建设,尤其是孵化园、众创空间等生产平台建设;另一方面积极引导民间资本投向科技企业和新兴产业企业,大力推进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鼓励有条件的特色小镇通过发行债券等多种方式拓宽融资渠道。在政策制定过程中,充分考虑互联网创业企业特点,比如对于从事APP开发的企业,引入了依据日活跃用户量开展奖励的方式,推出了创新券,鼓励创业企业通过云服务平台购买各类中介服务等。三是采取“以小镇为核心,合作对象地域空间不受限”的发展方针,与国内外相关领域的知名高校、研究机构、重点创新平台和产业园区建立起长效沟通联系机制,重点关注技术、人才及产业发展动向与潜在合作机会。[⑩]
在特色小镇运作机制的设计上,各地都十分强调市场和企业的作用。提出“特色小镇建设要坚持政府引导、企业主体、市场化运作,既凸显企业主体地位,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每个特色小镇要明确投资建设主体,由企业为主推进项目建设。”在这种机制下,企业拥有更大的自主权,不必束缚于条条框框的安排,吸引了包括大批青年人才在内的人员来特色小镇发展。
(二) “双创”平台在现实运行中存在的问题
1. 服务能力有待加强
在政府和企业共同努力下,特色小镇搭建了一系列创新创业平台,也的确对促进“双创”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是,这些平台所发挥的实际效果完全还没有达到预期标准。一方面是由于服务人员理念滞后于平台硬件建设。平台虽然已经搭建起来了,但是配备人员的办事、服务理念并没有冲破旧有观念、经验的束缚,在培育“双创”生态方面用心不够,存在“新瓶装旧酒”的问题。另一方面是由于对平台的服务功能宣传不到位。来到特色小镇创业的公司和个人,对本就是新生事物的特色小镇已经感到陌生,更何况建在特色小镇之内的一些改革试点服务平台。对服务平台功能的宣传,不仅缩短了企业和创业者办事的时间,帮助他们快速适应新环境,从而尽快进入工作状态,而且也可以在宣传中及时获得反馈,优化或者增加某些功能,起到提高服务质量的功效。
2. 政策质量有待挖掘
一是各地方各部门出台政策多,但落实质量不高。如此众多的政策文件,一方面反映了各级政府对“双创”的重视;另一方面不利于政策的认真执行。从基层了解到的情况,往往是一个政策文件的精神还没完全理解消化,一个新的政策文件就又下来了,而且中央与地方层面的政策存在上下一般粗的问题,对创业企业和个人需求多样化的回应不够。二是政策出台过程中,各部门单位存在孤岛化现象,协同工作不到位。三是对政策的解读、宣讲和督查力度不够,政府和企业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影响政策的落地生根。
3. 配套设施有待完善
特色小镇的发展和“双创”平台的建设都是一项系统性、综合性的工程,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工作。一是在国企、商事、社保、金融、知识产权、科研等领域的改革需要继续深化;二是特色小镇之内及特色小镇与外部之间的要素流动需要进一步自由化;三是实际操作中需要继续推动各平台之间的有效融合。任何一项工作存在短板,其他政策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甚至徒劳无功。因此,针对当前创新资源利用率低、社保不完善和资本市场发展滞后等配套设施建设的短板,必须尽快予以克服。
4. 战略定力有待增强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GDP增速一直位居世界前列,中国的经济实力的不断增强也的确让世界瞩目。但是多年的快速发展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些不利于“双创”发展的“惯性”,其中就包括以GDP为标准的政绩考核模式。在该种模式下,政府出台某项政策的依据容易被“数字化”,从而只看重一时的得失,而忽略长远的发展。然而,创新创业并最后取得成功的要诀在于,在一个摒弃浮躁、宽容失败的制度环境中,保持定力并保证创新创业浪潮的不间断。否则,仅仅依靠政策而催生出的“双创”高潮注定只是昙花一现。
四、 对策建议
(一) 积极开展人员培训和平台宣传工作,提高服务质量和精准度
培训和宣传的目的都是为了提高平台服务于“双创”的质量和效率,同时,培训又是做好宣传工作的前提,因此,开展对工作人的培训必须要作为一项基础性工作来抓。政府要组织力量进行岗前培训,并负责对培训内容进行严格把关,不仅要强调对专业技能的培养,更要重视让工作人员对自身定位以及小镇运作机制形成正确的认知,尤其要加强工作人员在理念上的与时俱进。培训结束后,通过一定的考核机制检查学员的掌握情况。对于通过考核的人员,颁发工作证,做到人人持证上岗。后期工作中还应设置相应的人员退出机制,比如设置反馈收集环节,对于投诉意见较多的人员进行再培训,对屡次培训仍达不到群众满意者进行辞退。只有建立正确的激励和惩罚机制,让工作突出者受到表彰,让消极怠工者接受惩罚,才会形成积极的示范作用,才能促使形成正确的工作方法和理念。也只有具有正确工作方法和理念的人,才会真正提高“双创”平台的利用效率。
(二) 适当把握政策出台频率和节奏,着力在细化和深化上下功夫
破除以往出台政策重量不重质的习惯,更加强调每一项政策落实的效果。增强政策之间协同性,以基层为重点常抓落实不懈怠。建立部门之间沟通对话机制,增强政策的系统性,以此构建更加统一开放的政策空间。成立专门部门或者小组,协调督促各地区政策出台和落实,确保相应配套措施的继续跟进,以更加细致、宽松和优惠的原则促进政策的落地生根。以更大的力度推进政策宣讲,将政策的社会知晓度、执行自觉性纳入政绩考核体系,动员社会力量进行监督,彻底解决政策落实的“最后一公里”问题。
(三) 稳步推进各领域配套措施建设,坚定创新发展战略定力
结合供给侧架构性改革的“三去一降一补”,扎实做好特色小镇的建设“双创”平台的各项工作。加速国有企业改革,激发创新活力;落实商事制度改革,降低工商登记降门槛;深化财税体制改革,降低创新创业成本;完善法制领域改革,保护创新企业知识产权;推进金融领域改革,为创新创业输入新鲜血液。当前,要继续完善 “双创”政策体系,集中精力加固薄弱环节,补齐短板,为“双创”的落地生根创造肥沃土壤。
发挥“咬定青山不放松”精神,确定了创新驱动发展的目标,剩下的就是“撸起袖子加油干”。面对创新创业过程中的挫折和失败,不要妄自菲薄;面对取得的成绩,也不应骄傲自满。以平和的心态、长远的眼光看待成功与失败。在特色小镇的物理空间中营造创业创新文化,培育创新创业生态,由点带线地促进一个产业创新精神的养成,由线及面地带动整个民族创新基因的植入,使得创新创业成为驱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常态。
[①] 作者:周天勇,男,1958年10月生,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院副院长、教授。
史耀波,男,1990年10月生,中共北京市昌平区委党校。
[②] 宋为、陈安华.浅析浙江省特色小镇支撑体系[J].小城镇建设.2016(03):38-41。
[③] 洪志生、洪丽明.特色小镇众创平台运营创新研究[J].福建农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05):41-47。
[④] 陈炎兵.特色小镇建设与城乡发展一体化[J].中国经贸导刊.2016(19):44-46。
[⑤] 鹿振林.推进“特色小镇”建设 打造“双创”新高地[N].莱芜日报.2017-02-07(002)。
[⑥] 霍伟、李超、王梦然.浙江省创新创业驱动的特色小镇规划思考[J].中国名城.2017(02):16-21。
[⑦] 季陈翔.大学生创新创业扶持政策研究.[J].长江丛刊.2016(9):125-126。
[⑧] 徐梦周、王祖强.创新生态系统视角下特色小镇的培育策略——基于梦想小镇的案例探索[J].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6(05):33-38。
[⑨] 严雪瑶、王宝如、缪佳颖、江旭、王才飒、单晓溪、樊葵.“梦想小镇”助推“泛大学生”群体创业服务模式研究[J].赤子(上中旬)2016(18):137。
[⑩] 徐梦周、王祖强.创新生态系统视角下特色小镇的培育策略——基于梦想小镇的案例探索[J].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6(05):33-38。